估计他不会要,所以给你就等于给他了。”
安橘惊愕地攥紧手中的文件袋。
出事之前薄佑松的心智根本没长大,他不具备任何担当,出事后他的亲人第一反应是让他远离,他依然没有能力去处理人生,他只能逃避现实,在国外那种环境里主动也好被动也罢,他会染上毒瘾,如此合情合理。
难怪薄康会苍老成那样……
安橘由震惊转为感慨,又慢慢平息下来。
她并不怜悯,归根结底是薄康造成的错误。
薄斯倾呢?她的阿倾躺在病房里一张张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,他这个父亲有一夜白头吗?这份财产可以是愧疚,是忏悔,是良心发现,唯独不是最纯粹的父爱。
“收下吧,有良心好过没良心,这些事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薄斯倾说,反正告诉你了也一样,就由你来告诉他吧。”
“不要白不要,这本该是我家阿倾的。”安橘不纠结,把纸张塞回公文袋里,放进自己的背包向薄芸道喜,“倒是要恭喜小姑了。”
整个薄氏唯有薄芸顶门立户,权势滔天,她是最不讨喜的女儿又如何,到头来薄氏还得交到她手里,也只有她能抗得起。
“小鬼灵精。”薄芸轻笑,长长的指甲戳了下安橘的小脑袋瓜。
“我是接手了集团,但我不是栾苏青,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,其实我还是更想周游世界,谈谈小男友,好好做点富婆该做的事,况且……老爷子还清醒地捏着手里的股份。”薄芸顿住,又继续道:“单论继承人他最满意的是你家男人。”
姑侄俩并排往回走,话到这里,安橘索性说开了:“那些他不想要,而我只会支持他,我不管他姓甚名谁,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从一而终,我给他的绝不是百分之几十,一定是百分之百,他将拥有我全心全意的爱,这些话句句属实,小姑大可以安心。”
薄芸看了看安橘,然后赞赏地点点头,小丫头直爽勇敢会爱人,她越来越喜欢了。
还得是小年轻的爱情,真美好。
……
初七返程。
飞机落地时已是夜晚。
回到首都的家中,收拾妥当后安橘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薄斯倾,包括她与薄芸的对话。
薄斯倾翻看文件,见相关手续都已办妥,道:“给便给了,到了你名下就是你的,由你处置,随便花,不用交给我。”
关于父爱,年幼时的薄斯倾幻想过,在决定进入薄家后他的幻想被他全部掐灭了,越与薄康相处,他对父爱的渴望越少,薄康更爱薄佑松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事实。
无所谓,他马上要有属于自己的新家庭了,来或不来给或不给他都不在乎,他只要他的小橘宝贝。
薄斯倾仔细看过了,其中并无陷阱诡计,且价值极高,这笔钱婚前给安橘再好不过,他愿意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给他的小橘。
“我才不稀罕呢!小橘要花也是花你的钱。”安橘娇哼了声,丢垃圾似的丢进抽屉。
薄斯倾就喜欢她在他面前娇娇横横的样子,忍不住亲了又亲,搂她在怀轻声道:“小傻瓜,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是夫妻了,不分你我。”
“不是几个月。”安橘看着他的眼眸道:“户口本在我的行李箱里,爸爸妈妈让我早点和你领证,所以要不了那么久……”
薄斯倾听完她的话愣了两秒钟,然后迫不及待地下床翻行李箱。
拉链都拉开了,薄斯倾突然反应过来,这个时间民政局不上班,他拿到证件也没办法立即办理结婚登记,于是故作平静地拉上拉链。
阿倾哥哥才是小傻瓜!安橘歪歪软软笑倒在被子里,等薄斯倾回到床上,她抱住薄斯倾问道:“你就那么想和我结婚呀?”
薄斯倾不答,裹起被子把她困在怀中:“睡觉。”
他说不说安橘都知道,因为……她也一样。
第二天安橘起了个大早。
她要时间化妆,薄斯倾在一旁看着,看她描眉画眼,挽起长发,他心底升起一种另类的悸动,待她梳妆完毕他轻轻靠过去,在她眉心一吻,为她戴上围巾。
镜中呈现出两人亲密相拥的影。
到民政局正好是上班时间,很快就走完了流程。
结婚照上两人围着新织的围巾,一红一白,温情热烈,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偏了半分,拍出来的照片好似依偎,任谁看了都会说登对。
结婚登记处的情侣寥寥无几,办理离婚的夫妻排起了长龙,安橘好奇,多看了几眼。
薄斯倾赶紧捏着她的脸把她转过来,严肃道:“看多了不吉利。”
他还迷信上了?安橘笑道:“我爸妈说了,如果你对我不好,敢出轨什么的,他们真的会打断你的腿,全力支持我和你离婚,到那时候排队的就是咱俩了。”
给得出自然也收得回,人在爱时主动权一定是在自己手里的,敢于去爱,且能清醒抽身,永远不惧怕不后悔。
这才是真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