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，我月底有笔诊金还没收，到时有了钱我再来。”林小福点头，故意解释。

不然就算下回她拿了大额银票来买书，这些人也会惊讶她怎么买得起？说不定以为她的钱来路不正。

“原来夫人是女医，小人冒犯了。”

那伙计忽然表情一震，忽然作了个揖，态度突然变得恭敬起来。

林小福正要不满被人喊夫人，她有那么老吗？

就见对方这态度转变，不由一愣。

难道在这里医者的地位有这么高？

不，他说的是女医，那就是女医很受人尊敬？

她不敢多问，连忙客气地道：“不必多礼，我刚学不久，想要精进医术才来买书。”

心念一转，林小福又客气地解释了一下。

不然等这伙计反应过来，怕要为刚才这一礼感到郁闷了。

一个女医还会来买入门级别的医书？怕是早就把书翻旧了啊。

听她这么一解释，那伙计也明白过来，连忙露出笑容，气氛已比刚才轻松许多。

“墨香斋缺的书，会尽快上架，夫人若等得，下月初来，必有收获。”

“也好，最晚初十，再来上集。”

林小福也笑了笑，便不再看书，转了个书架继续了解别的书籍情况。

却突然装作随意地问：“刚才看你们有施针书册，可有银针卖？”

“回夫人的话，银针可以去医馆、药铺或许有。”

“……”原来书局卖了医书，却没有医者工具卖。

也对，不然书局岂不是也能卖药了？

目光忽然扫到某个书架，林小福走过去拿起一本书，便扭头看向跟在后面的赵子诚。

“夫君，《江湖实录》，看过没有？”

赵子诚笑着摇头，目光落在那本书上，不由亮了亮。

林小福见他眼神便已明白，再看向伙计。

“《江湖实录》共载十二册，总价一两二钱。”伙计连忙报价。

“也就是每册一钱银，那我先买两册回去看看，下回来凑齐其它册数，可以吧？”

林小福略一划算，虽然这套书没有单报价，但之前的医书其实报过了，那就说明是可以单卖的。

而她这么一说，果然那伙计的脸又红了红，但也点了点头。

“那就帮我拿出一、二册来，一会儿算帐。”林小福满意地说道。

“媳妇儿，先买纸笔。”赵子诚连忙提醒。

若非入门级的医书没货，他就会说优先买医书了。

“还有一百八十五文，若是买不到纸笔，不是咱们没钱，是这家书局太贵。”

林小福却毫不在意地笑道。

而她的话坦然说出来，伙计心里也有了数，连忙笑道：“买得到，买得到。”

还能买不少。

以后再买吧

“不知两位要多少纸笔？或可再买一册《江湖实录》。”

虽然买不全，但多卖出一本也是生意。

“行，先看纸笔。”林小福立刻说道。

买文具的货柜也是琳琅满目，品种很多。

林小福仔细看了看，问了很贵的那些文房四宝，然后默默离开，继续看、继续问。

在知道他们有三百八十五文钱后，伙计说话也实诚了许多。

因为买不起的人家也只是问了价，但总归有买得起的。

而其他在打扫的伙计，也不时投来好奇一瞥。

集日的上午，书局的生意确实不如西市，大家都挺有闲的，不时听个小媳妇问价，却在好奇那提着背篓的男人，怎么都不吭声呢。

难道是个上门女婿？

“虽然有些贵，但还是把小毫笔各拿一支，中毫笔也各拿一支，黄竹纸一刀、白竹纸一刀。”

林小福仔细划算过，这才开口。

“媳妇儿，中毫笔买来干什么。”赵子诚本来不说话，这时候才开口阻止。

“给你写字呀，我看你字可得可好了，细毫对你价值不大了。”林小福笑着说。

“就算要写，现在也用不到，以后再买吧。”赵子诚心中感动，却仍是摇头。

今天他们钱不够，等去了师父那里，确定方子赚到钱再买不迟。

别方子钱没收到，他们却已把今天的赚头花光了。

林小福本想辩解几句，可看到男人眉宇间已染上忧虑，只得妥协。

“那好吧，反正下次还要来的。”

林小福点头，又看向货架间无数墨条，迟疑了一下，没有开口。

家里旧墨条还能用，砚台也还能用，就算下月初十再来，也不会耽搁小弟上学。

一刀黄竹纸、一刀白竹纸，就花了八十文钱，再加上细毫笔各一支共三十五文。

再加上两册书，最后总共是三百一十五文钱。

因为多买了一刀白竹纸，便无法再多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