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川衡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，只能点点头。

柳瑾翎自然地坐在了裴明月的身旁。

贺川衡看向裴明月，又看着柳瑾翎，“这位是？”

“我隔壁邻居。”裴明月道。

“也是小月的朋友。”柳瑾翎接话道。

贺川衡看着柳瑾翎，他很确定这人认识他，但在裴明月的跟前，他却仿佛第一次见到自己一样。

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位，贺川衡只能冲着柳瑾翎点点头。

“这是贺川衡。”裴明月又说。

三人就这么坐在餐桌上，伴随着老板把先前点好的菜全部送上来，裴明月才道，“愣着干嘛？”

“吃饭吧。”

贺川衡没想到在这个情况下还和裴明月吃饭。

他有些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，就放下了筷子。

裴明月看向他，“不合胃口？”

“不是。”贺川衡解释道，“最近有些咳嗽。”他说，“吃太多会不舒服。”

“上次见你的时候，不是还很正常？”

“可能被传染了吧？”贺川衡说着又咳嗽了几声，然后做了个抱歉的手势，“我不打扰你们。”说着就准备离开。

裴明月抬头看着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的贺川衡……他记忆里的贺川衡是高大的，永远挡在自己面前的哥哥。

可实际上，贺川衡是个好脾气的人，他脾气好得不像alpha，再加上不太擅长与人争辩，有些时候只能吃哑巴亏，这个时候总要裴明月登场。

他小时候便学了一身吵架的本领。

尤其有人骂贺川衡是瘸子的时候，他都会第一个跳起来打人。

“我见了顾嘉平。”裴明月见贺川衡要站起来，开口说道。

贺川衡动作一顿，他看向裴明月，“……是吗。”

“你是真觉得我和顾嘉平很合适？”裴明月问。

贺川衡有些不知所措。

裴明月就讨厌他这样样子，好像会满足自己的所有要求，“你觉得我和顾嘉平在一起会幸福？”

“还是你觉得我就应该找一个能当我爸的男人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贺川衡立即道，“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
“你觉得王婶说得对？”

裴明月这下是真的冷笑起来了，“我必须要嫁给一个狗屁alpha才能幸福？”

“你明明可以拒绝，但是非要看我，问我的意思。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体贴，显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大哥？”

在裴明月近乎尖锐的话语下，贺川衡始终没有说话，半晌，他叹了一口气，“小月，我不是那么想的。”

“你是觉得我是拖油瓶？”裴明月又问，“我听说了。”

“当时王婶说，只有你把小月嫁出去，才有可能找个对象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

“你是觉得我是拖油瓶对吗？”

“拖油瓶带了20多年也够了，你是应该考虑自己的生活了……”

“小月。”贺川衡这下是真的加重了一些语气。

“我没有。”

“我从没有觉得你是拖油瓶。”

他直接无视了旁边的柳瑾翎，在嘈杂的小饭馆里，对裴明月说，“……我从没有觉得你是拖油瓶。”

“但是你在这里确实过不上任何好日子。”

“而且我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。”贺川衡说，“王婶是自己会错了意。”

“顾嘉平……我只是听王婶说过。”他对裴明月解释，“我看他条件和各方面都合适，长相也还行，没有不良嗜好。”

他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，絮絮叨叨地说着，然后他才对裴明月道。

“你不喜欢，我怎么可能会勉强？”

“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顾嘉平……”

“你可以直接对我说。”

齐聚一堂

“我已经说了。”裴明月道，他耸耸肩，“我让他滚蛋，别来缠着我。”

贺川衡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，也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什么别的。

柳瑾翎观察了片刻之后，才道，“菜快冷了。”

“还是先吃了吧。”

裴明月站起来，他去找了老板娘，小声说了些什么。

然后又回到了位置上坐下。

小饭馆里虽然嘈杂，电视上还放着热播的电视剧，有人喝酒抽烟，有人大声抱怨着工作的不如意，唯独裴明月这桌极为安静。

过了一会儿，老板拎着打包好的东西，放在了贺川衡的面前。

贺川衡看了一眼，“我没点粥。”

“我点的。”裴明月头也不抬，“不是咳嗽吗？”

贺川衡站起来，他拎着打包好的粥，“谢谢。”

裴明月没抬头，但他的余光还是看着贺川衡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饭馆，他没有回头，裴明月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